天刚蒙蒙亮,孙嬷嬷怀里揣着簪子,上车往城里赶。
坐在车上,孙嬷嬷默默念叨着地名、人名,这留的地名,留的人名,这十几年里太太一趟也没打发人去看过,也不知道这地方好不好找,这人,还在不在,说是没搬家,可谁知道呢……
离那地方还有两三条街,孙嬷嬷就吩咐车夫停车,下了车,打量着四周,慢慢逛过去。
在巷子尽头,孙嬷嬷找到了那扇门,油漆斑驳,十分老旧,一架蔷薇从门头上翻下来,花儿不多,缀在浓绿中间,倒显出几分清雅,这是这个小院唯一有生气的地方。
孙嬷嬷上前敲门,好半天,才听到院子里传出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谁啊?”
“胡大是在这儿住吧?”
“你找胡大?”门开了,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探出头,惊讶的打量着孙嬷嬷。“送簪子的?”
“是。”孙嬷嬷比白发老者更加惊讶,急忙从怀里摸出簪子和张太太写的那封信,双手递上去。
“给我吧。行了,你回去吧。”老者接过信,冲孙嬷嬷挥了挥手,关上了门。
孙嬷嬷站在门外,听着拖沓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好半天才缓过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