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掌柜从京城最大的福祥银楼出来,太阳一照,只觉得头目森森,几乎晕倒。
“……大掌柜的真会开玩笑,这样大小的珍珠,这么多,要只只穿孔,我们银楼所有的活都放下,光给您穿这些孔,最少最少也得做上整整一年,那我们银楼不就得关门大吉了……不关门带着做,那少说也得六七年,六七年都不一定够,大掌柜怎么揽了这活……珍珠帘子三分料七分工,听说南边有专门给珠子钻孔的匠人,要不大掌柜的到南边打听打听?
……这红蓝宝都不错……什么?这也要钻孔?大掌柜的真会开玩笑,从没听说这么大小的红蓝宝能钻孔的,红蓝宝可不比珍珠,这东西硬得很……大的?大的谁舍得钻孔?您说李家?这个就说不上来了,听说南边有专门钻各种孔的匠人,大约也能钻这红蓝宝,再说,各家有各家的密诀,我们不能做的,别家不一定不能做……”
朱大掌柜扶着小厮的手,挪了几步,才恍过神来。
他家大爷买的那一大箱子划算之极的珍珠宝石,只怕是个陷阱!
一念至此,朱大掌柜只觉得喉咙发干,头又开始一阵接一阵发晕。
钱掌柜跟他小十年的交情了,他能骗他?他敢给贺家设套?敢给……大爷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