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个心意吧。”长公主的语调里带着说不出的味儿,“坐在那个天下至尊的位置上。”顿了顿,福安长公主补了句,“或者说身为上位者,最最要紧的,就是辨人明是非,至少要知道哪些对自己好,哪些对自己不好,唉。”
长公主连叹了好几口气。
“你说的这些,是最要紧,可也最难,人心难测,好坏也难说,今天好,可明天有明天的形势,明天的形势下,就不一定好了。”
长公主沉默半晌,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是……唉,算了,不说了。”
“那也别烦恼太过,毕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李桐劝了句,认真说起来,这大半年,皇上倒比从前靠谱多了,这话是文二爷说的。
“我哪是因为他烦恼?我是因为那些东西!”李桐劝了这一句,倒把长公主的牢骚劝出来了,“就我刚才看的那封密折,那是二十天前的,折子是浙东过来的,天旱,当地两大姓争水,打死了一个人,他请求上官暂停当年龙舟赛,上官参与当地龙舟投注,驳回了他的请求,他就上了密折。”
“已经晚了。”李桐脸色微变,失声道,长公主阴沉着脸嗯了一声,指了指那两堆书信,“那两堆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