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一个人在夜间出门了。这偌大的沈家大院中,到底藏着些什么,没有人可以知道。
我翻出一卷书,看了些许时候。灯焰有些暗淡了,我便把油灯的筒子拆开,把灯芯取出来,用钗子剔了几下,重新放回,灯焰便又亮了许多。这时候,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我正读到东坡那阕怀念亡妻王弗的《江城子》,只觉着心中倍是凄凉。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敲我房门。我打开一看,却是宝宝。
映着灯焰,我瞧见她的眼圈红红的,似是哭过了一般,身上的衣裳,也湿却大半。她的手上,却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菜梗粥。我忙把她让进来,说道:“宝宝,这么晚了,你如何还不睡?却还给我端粥来喝,难得你有心啦。”
宝宝笑笑,笑容却十分难看,好似要哭一般。我瞧见了,心里一时有些难受,说道:“宝宝,你到底怎么啦?怎么这般模样?”
宝宝强笑着摇摇头,说道:“少奶奶,我没事儿。只是听说我哥哥病了,心中一时有些难受。”
我原本甚少听宝宝说起家事,如今听到她说家中居然还有个哥哥,很是惊奇,问道:“宝宝,你家中还有个哥哥么?如何以前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