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传来夜里欢低沉沙哑的声音:“那走马灯……在你那里么?”
“嗯,给你。”杨乐天摸索着,将灯放在夜里欢身边的地上。之后,他侧靠在墙上,合上疲倦的眼皮,努力寻找着刚才入眠的感觉。是窖内再次出现的光亮,晃开了他的眼睛,这次,他又在睡眠的边缘绕了一个圈之后,突然被一道刺目的光拉了回来。
心中难免郁闷的杨乐天,再次睁开双眼,略带怒意地看向夜里欢。只见夜里欢重新点燃了走马灯,正凝视着那明晃晃的光亮发呆。看见微弱的光影在那张面无波澜的脸上跳跃,看见夜里欢木讷空洞的双眸,杨乐天心里小小怨愤瞬间平定下来,猛然间,他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怜悯之心,很想出言安慰几句。
“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办法。”杨乐天开了口,而夜里欢却是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旋转的马灯,又仿佛没有在看。
杨乐天看着他颓废的侧脸,接着劝慰:“冰封自己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如试着去面对,正视你的家仇,正视那些令你痛苦的往事,不行就痛快地哭一场。哭过之后,就要学会抛弃一切执着,以一种淡然漠视的态度去面对曾经的伤痛。当你完全放下之后,你会惊喜地发现那些痛苦却根本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