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的病房里,吴阴天盯着墙上高悬的液晶电视,早失去初来这个世界时对匣子里会动人物的好奇,他只是呆滞地看着那闪闪烁烁的屏幕,看着人物在不同场景中变幻穿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这时,他眼珠一转,成功地让燕燕推他到窗边,无聊地看向外面,而他在轮椅上这一坐,就又虚耗了两个小时的光阴。
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完全要依赖别人的手脚苟延残喘,这具身体和半年前他醒来那日毫无差别,非但手指不能动,翻身都要别人帮忙,甚至是上厕所也要通过管子和别人的协助。他彻底被束缚在这具躯壳里了,偏偏头脑意识清晰得很,可正是这份清晰的自我认知,逼得他几近了崩溃的边缘。
吴阴天一个人楞楞的坐在窗口,漠然地注视着楼下开阔的花园,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白痴、废人、智障……两个小时内,他用上了所有所知的古代的、现代的词汇,默默把自己在心里骂了个遍。
然而,当风儿卷起纱制的窗帘吹上脸颊的时候,他还是毫无感觉。正当有些绝望的时候,他想起燕燕怎么说有事就一去不回,狠狠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又想起等阳光的影子移到北墙下第三棵松树的树梢时,那个漂亮的护士就会来给他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