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回过头,含笑看她一眼道:“看我大周,不过一群总角之童在如此情景下,尚能一心向学,朕虽心怀安慰,却也不能不反思一番,在这上京城内都有如此清苦人家,若是边远之地,只怕苦楚更甚,而朕现在不过是略尽己力罢了。”
说到后来,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已被眉间的愁意所取代了。
听他如此说,念语微微放下心来,大抵对他而言真的不过是凑巧而已,既然不是为着慕容致远,她便问了下去:“皇上若是真的能略尽己力,恐怕不是只建一个于斯书院那么简单了。”
“朝廷里各方势力盘根错杂,牵一发则动全身,若要涤清这几股暗流,重归清明,谈何容易!”
此言一出,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墙阻隔在二人中间一般,连风都好似被凝固住了。
念语微微低头,她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些势力中的一方,虽然眼下是一副君圣臣贤的样子,但是有哪个皇帝是愿意让那兵权尽掌于臣子之手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正值青春,何不徐图之?”深思许久,念语才回道。
楚澈闻言,微感诧异地看她一眼,却也不多言,回过头去的时候,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喜似忧,似信似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