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不紧不慢的从一旁拿了房契,放在包袱之中,系好之后,这才转身道,“可以走了。”
牛车再次从村子里离去,一路上,以往对她怒目以待的村民争相驻足观看,皆被她这般模样给惊到了。
苏拂目不斜视,对路上的人视而不见,竟俨然生出一种高贵之感。
跟在牛车旁的主簿却心思重重,面前这女娃,怎地不过几日,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到了县衙时,范丘一队人已准备好,皆是一人一骑。
范丘骑在马上,见苏拂迟迟才归,并未生气,只是命身边的人扔给苏拂一套衣裳,语气淡淡,“女子同行多有不便,换了衣裳再走。”
苏拂接过衣裳,是一套新的少年人装束,不知范丘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谢过之后,便进去换裳,男子装束比女子装束简单许多,不过一刻钟,再出来时,队后跟着一辆牛车,自然是为她准备的。
她坐上去,一切收拾妥当,见何守知在县衙门口相送,还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眸光微闪,点头以示回应。
这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苏拂如是想。
长乐府,那个她自幼长大之地,她终究还是要回去了。
长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