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秋知才道,“范侍郎也许该给嘉宁郡主整一整遗容。”
范丘冷眼看他,“沈郎中怎么变得这般啰嗦,像只母鸡一样。”
这句话用在沈秋知的身上,多少显得违和,但沈秋知的多次提醒,已经到了范丘能忍的底线,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索性用这句话堵了沈秋知的口。
但刑部侍郎沈秋知却是个云淡风轻的性子,该记的话他记得很牢,不该听的话他一个字都不入耳。
范丘蹲下身子,将伏在地上的白影散乱的长发细细的料到耳后,露出那苍白且干枯的面容。
虽然这面容已不如往日俏丽,但一看便知,这个模样定然是嘉宁郡主所有。
沈秋知忽然转过身,抬步出了牢房。
走了一人,牢房中更显空洞,更无人能听见,范丘口中喃喃而出,“喜桃,你受苦了。”
一开始叶嘉宁被关押在牢狱,圣旨未下,就一日不得离开牢狱。
范丘当时不过是刑部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但是胜在后台过硬,溜进牢狱来探看她一眼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如此十几日后,牢狱中越发管的严了,就连他抬出父亲的名头也没什么用。
他想着,也许过些日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