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却忍不住想:“也许……我该……睡一下再说……只睡……一小会儿……”
把脑袋与四肢缩回壳里,眼皮也渐渐合上。只留下一个龟壳停留在黑水中,既不上浮,也不下沉。
仿佛有个声音对他说:“孩子,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你到家了,这里很安全,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我到家了……”
恍惚之间,他又想起了望乡台上的烟云缥缈,在无尽远方那个似假还真的家乡,两张日渐苍老的熟悉面孔,忍不住轻声道:“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
不由把身躯更深的缩进龟壳中,感到一种久违的痛楚,与地狱的任何一种刑罚相比都微不足道,却轻而易举的突破所有防备,像是一根针一样刺痛他的心。
刚来到这方世界的时候,他****夜夜受这种痛苦煎熬,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以为全都忘了,原来并没有。
于是他恍然,令他感到疲惫的不仅仅是地狱酷刑,而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一切。
随着心念流转,背上一片片龟甲走马灯似的闪过诸般景象,一切过往皆历历在目,在黑水中静静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