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言而行,宁蒗却又改了主意,唤过她轻声吩咐了几句才叫她出去。
宁蒗重新躺下,却是久久难眠。
山中的夜安静许多,也凉快许多。阿娇没有烦心事,却也一时没有睡意,在窗边迎风坐下。
山中蚊虫多,张良便在松石斋中遍种驱蚊草,幽香四溢。开窗也不用担心蚊虫侵扰,她小口抿着着夜色。
夏夜天穹中星辰繁,波光点点,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一轮细月正穿过一层透明的云,清水般的月光淡淡地打在稠密的柏树叶子上。清风过处,沙沙沙,沙沙沙,像极了一弯响亮的清水。
朦胧的银纱间,群山黑魆魆阴沉沉浑然一体。油绿色的青叶,修长的枝干兀立着,就是风来也不动颤。
她放下玉杯,倚靠着窗。
这几日闲下来时她都还在想吕后,想那个现在在宫中说起来又叫人畏惧又叫人向往的开国皇后,这个第一个临朝称制的皇后!
吕后,她会是张良的小师妹吗?
阿娇不知道,但却依照这个思路越想越心慌。世人说起吕后时先想起来的就是危害天下的诸吕之乱,文帝能继承帝位就在于当时权衡之下认为薄太后心性温柔,不似吕后刚毅。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