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目的地他都想好了——北地重镇太原。
傍晚时下了场雨,把夏末的空气浸透的愈清凉。庭中合抱粗的古树如一把巨伞般撑开,月光便从枝叶缝隙间极努力地透出些柔和又清冷的光线来。
这样宁静安和的夏夜,也只有在自小住惯了的地方才会有。
他乡永远成不了故乡,郭解不能接受死后才能叫家人扶棺回乡安葬。
他心下下定了决心,但在怒气冲冲地进了上房后。却陡然什么话都觉得说不出口了,已经十四岁长成大姑娘的郭珏正规规矩矩地跟着夫人竹歌学针线活。
九岁的郭炎像模像样地带着快满一岁的郭骁在软榻上玩,许老夫人笑眯眯地望着孩子们。
满室和乐,郭解先时满腹的慷慨陈词一下有些泄气。
他哪说得出来叫才嫁给他没几年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的竹歌随他亡命天涯?哪忍心叫年迈的老祖母再像他年少轻狂时担心他?
他郭解就是在畜生,不管她们的死活,也该对儿女看。
虎毒尚且不食子!
郭珏也到了要看人家的年龄了,竹歌和外祖母这一阵一直就满处相看打听,他如果反抗朝廷孩子的婚事是绝对黄了,谁敢要她?
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