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隐忍了数十年,当初众人都以为他和太上皇的心思一样,谁能料到官家今日早朝忽然间颁布诏书,要为二十年前的风波亭一案翻案,又追复岳飞官职……”张员外叹了口气,“官家这是在打太上皇的脸啊。而且官家今日提拔了一批以虞允文为首的军中骨干,又召还老将张浚,看来是准备重新对北方用兵了。”
“那跟你的官职有什么关系?”
“我毕竟是工部老人,若是太上皇一系占上风,我的官位自然是八风不动,等到新老天师交替,至少还有三四年的安稳日子。”张员外苦笑道,“若是官家一系占上风,我倒是不会丢官,不过咱们全家都要跟着我去北面过苦日子了。”
“我才不要离开京城。”
“只怕事到临头,由不得你我愿不愿意。”张员外想了想又道,“钰儿跟那女郎有私交也好,一旦她成为天师夫人,我们这一枝的复起,只怕要落到钰儿身上了。”
“那她与方家的……”
“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方家是相国一系,不论官家和太上皇谁输谁赢,他们是再安稳不过了。”
小声的谈论隐没在浅淡的灯光下,过了许久,纱笼中的烛火被吹灭,整片宅院都安静下来,已是深夜人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