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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铮最近比较烦。
他如今所领的官职,叫做京都郊社斋郎,正九品,掌管郊祀、明堂、祠祀、祈祷及茅土、衣冠等事,隶属太常寺。大抵比芝麻绿豆要大那么一点儿。
然而令他异常愤怒的是,整个临安京郊社署,如今满打满算只有他一个人。本来按照太常寺定员,他这衙门应该还有从九品主薄一个,吏胥三名,然而当知道要在他手下为官为吏时,遇到的所有人都以各种理由推辞搪塞,甚至一位无耻之徒居然说自己患了花柳病要修养半年。
他一个人,掌管如此多而麻烦的事务,尤其是在年初的情况下,他简直要忙疯了,即便如此也是无法完成,时不时的就要被叫进太常寺挨一通大骂。
在这种情况之下,皇帝密令他暗查官银一案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
张铮烦闷地摔下案头的文牍,觉得自己需要呼吸些清新的空气,于是抬脚出了衙门,走到巷子里。
“张斋郎,过来喝杯茶。”
坐在对门门槛上,面前摆着个小火炉,一本正经地煮茶并冲他打招呼的是五鬼里的岑禄,呃,白禄。这厮如今忝为白府的门房,天天把自己当作人一般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