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相敬如宾……一字一句,如锥心之剑,让卫雁心痛得无法呼吸。
徐郎,徐郎,你就要与这个,让我活得生不如死的女人成亲!我如何能够,眼睁睁瞧着她穿上嫁衣,嫁与你为妻?我如何能够原谅,她对我所做的一切,违心的祝福你与她琴瑟和鸣?
可我若要恨她,怨她,咒她,又岂不是,将你也连累在内?
卫雁在胖妇人的咒骂声中,剥洗完了山笋。帮厨的刘娘子趁着胖妇人和厨娘不备,快速地塞给她一枚煮过的鸡蛋。
她将鸡蛋藏在袖子里,对刘娘子微微一笑,提起灶旁的水桶,走到井边打水,趁着没人注意,慌忙将鸡蛋吃了。
她很饿。每餐得到的食物少之又少,难以果腹。比起挨打,她更怕挨饿。郑紫歆曾因她不肯乖乖听话做奴婢该做的粗活,而将她痛打一顿后,生生饿了两天。那种滋味太难受了,胃里空空的,一抽一抽地疼,心里能想到的全部,就是怎样才能吃上一口米。闻到厨房飘来的饭香,更是令她抓心抓肺般地难过。她捂着肚子,蜷缩在柴房一角,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真想就此死去。
后来,她屈服了。她学着洗衣服,刷马桶,晒干菜,打水,洗菜……只为得到那一口,最下等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