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般,你越是抓得紧,它却越是想飞远,最后彻底断了线。
这是她去了之后的第二个清明节。
记得头个清明节的时候,他心里慌得跟沸水在熨烫似的,不知所依。
大半夜的,他驱车去了魔鬼湾。
那个细雨绵绵的晚上,魔鬼湾的夜色沉得伸手不见五指。
车子停在魔鬼湾那个转弯口的悬崖边上。
当日,她就是在这里跟随着那辆车,远离这个喧嚣的世界,远离他,走向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走得那么猝不及防,完全没有顾及身边人的感受,他在想,她真是一个绝情的人啊!
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绝情的人了。
车子的前大灯在黑暗中探出如柱的两束光亮,也没有能照得见悬崖底下波涛翻滚的大海。
只空余耳边风卷起浪花那一种猎猎的声音。
似风在呜咽,又似浪在低吟,一瞬间又似乎听到了王冰那让人听了想要锤死他的声音,那是一种冷到骨髓里,来自地狱的声音。
但他就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七情六欲的任何一种声音都没有。
靠座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要探知到她的一缕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