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害怕这个幻境结束的那一刻了,不知他该用什么身份对面对君兮,或者,对方是忘兮。
楚子伊干脆仰面躺在了雪地里,“你猜我后来听了那狐狸的话了没。”
君琛也躺下了,他需要那刺入骨髓的冰冷来让自己清醒,望着灰蒙蒙的天幕,“没有。”
别说是楚子伊那样疯狂的人,换作是他,也不会放手的,忘了在哪里听过一句话,放手才是新生。
可若是真的放手了,留给自己的,只剩一片无眼的绝望。
曾经的他不怕地狱,不知什么也怕了,不是怕那无边的痛苦,而是怕他挚爱的人不在,怕她伤心难过,更怕她经不住时光的消磨将自己遗忘。
站在奈何桥边等了几百年也等不到他,有一天或者都忘了自己等在那里是为了什么。一碗孟婆汤喝下,前尘烟消云散,下一世的轮回,又有白衣少年郎骑马载她度过那浮世年华。
而他那样的人,只配沉在永不见天日的忘川河底,在布满水藻、淤泥、骨骸的黑水里,望着她从携手不同的人,一次又一次从奈何桥下路过。
她每一世都为不同的人落泪,为不同的人展颜欢笑,只是她永远永远都不会记得曾经那个将她放生的人是谁。
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