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现在没有人跟着她,她想要走多久,也无人干涉。
不过,只要是路,走得再慢也有走完的一日。
站定在门前,吕徽瞧着门上简陋的竹篾翻帘,想象中皇后应当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哪怕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吕徽的心情很是复杂。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时刻想要自己性命的,亲生母亲。
撩开门帘,吕徽走进屋中。透过竹质镂空瞧见里间卧在床上的一个妇人。
这时,她才记起来,皇后才产子,现在应当还在坐月子。
垂眸,吕徽跪地,大拜道:“民女刑南歌,拜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里间,一女声清丽,“进来罢。”
吕徽微微一怔,抬步绕过屏风,瞧见了众宫女服侍下的皇后。
她头顶裹着软巾,乌漆色长发盘在头顶,肌肤如雪,不点胭脂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儿。
一对凤目打量着吕徽,不见敌意:“你这孩子,怎么还待着帷帽?浅樱,去给姑娘取下来。”
她眼中的和善,语气的平缓,让吕徽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皇后开口要看的就是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