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睡着的动作从一而终,翻身都很少。
那是竺衣最开心的时候,她可以坐在小石凳上,凝神去看睡着的人。坐得久了再小心翼翼站起身,吹着凉风,站在书桌前看左柸写的字。
他写的内容于她而言晦涩难懂,她看不懂,就只看那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字骨大气。偶尔伸出细细的手指,在空气中一笔一划描摹着,认识的,不认识的。
越瞧越喜欢,春心荡漾,傻子一样。
亭下倚着柱子打盹的欢七瞧见,不屑地撇嘴:“字都不识几个,傻子……”
一日,左柸又在休息,竺衣动动坐得僵痛的腰,悄悄走进桌案。
桌案上规整放着一沓宣纸,他只写了一张,上面安安静静印着几个字:
“温言温语温耳盘,皎人皎月皎美斋”。
他的字迹她看过太多遍,遒劲而婉转,大气而秀丽。而宣纸上的那几字却有所不同,淡淡的娟秀清逸。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依稀记得遥案庄南端有一处未开放的区域,听哪个小丫鬟说过有个皎月斋,正与左柸的温烟居遥相呼应……
身后的左柸轻轻起了身,看竺衣盯着桌案出神,唤了声“竺姑娘”,竺衣“啊”了一声,赶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