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起来了,你可别忘了那三千块的聘礼啊。”
“忘不了,忘不了。”刘癞子穿起鞋,脸上的纹路也舒展几分。
送走了刘癞子,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山区里的傍晚,有种空旷的寂寞。
黑漆漆的厨房里,顾国宏嘴里叼着自己手卷的土烟,蹲在灶火台前,贪婪的吞吐着烟丝燃尽带来的气味,直到抽完最后一口,他才不舍的将烟掐灭。扭头看了好几眼自家老婆,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闷声道:“这事有点缺德吧。”
李凤英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他所指何事,一股怒气滚上心头,将面盆一扔,胡乱在在围裙上擦了把手,白色面粉印记便留在斑驳的围裙上,她反身坐在板凳上,啐出一口浓痰,声调尖锐,像尖指甲划过黑板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缺德?!我缺德?她那管生不管养的爹妈不缺德,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我缺德?从小养到大,老娘哪点不尽心了,那点对不起她了?十三岁的大闺女,多能吃啊,我说什么了吗?苦命哟!你装什么大圣人,一起商量好的事,偏偏你就良心发现,倒显得我丧尽天良,一屋子的死人,就知道张嘴要饭,吃吃吃,卵用不顶!还有虎子的腿,那药是能停下来的吗?没有这刘癞子,你倒是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