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尹府的老管家话是越来越多了,且挺难伺候。想嫁进来,看不上你,不想嫁了,心里又不舒坦,觉着自己主子被抛弃了。伍谦平也不像从前那样出言制止,明夷觉着,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介意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芝麻小事,伍谦平的冷静不逊于她在晚唐认识的任何一个男子,甚或,都要略胜一筹。这人,能把自己七情六欲都舍了,一门心思为着保全自己的身家与官位。兢兢业业做,点点滴滴贪,满满当当赚,战战兢兢活。也不知他这是自得其乐,还是自食其果。
这次,看在手中酒菜份上,明夷被带进的终于不再是书房,而是宽敞的厅堂。
中有一套普普通通的桌椅,就像平常人家吃饭所用。厅堂虽不小,却无甚装饰。仍摆了个书架,扫一眼,皆是普通典籍,简直称得上是开蒙的读物,落了薄薄的灰,看来许久没被翻阅过。放在这里,只是个廉价的装饰作用,省钱,更显得清廉。
墙上的字画,内容平平,或鼓励好学勤政的诗词,笔锋缺些锐气;或画着田园牧童,鸡鸭牛羊,画工平平无奇。这里头,也见得心思,似像来者宣告着:我只想好好做个官吏,早日回归田园。
“这些字画是谦平兄的手笔?”明夷看着这些书画,总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