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谦平来时,明夷的眼睛已经昏花得厉害,看他的影子摇着,越来越大。倒并非只因为眼泪,而是对着灯火,出神了太久。
他走近,抬起她的下巴,检视她的眼睛,眉头紧锁,即便明夷看不清,也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既心疼又有些生气。
“你把眼睛哭瞎了也无济于事。现在冷静点了吗?如果还要哭,我陪着你。如果哭完了,我跟你说说这桩案的进展。”伍谦平的声音有些疲惫。
明夷摇了摇头,轻轻挣脱他的掌握:“没事了,说吧。”
伍谦平解开外袍,坐下:“仵作验过了,脖子上的勒痕不是致命原因,死因是溺毙。”
明夷想起连山头发上衣服上冻结的薄冰,脸上的霜和轻度的肿胀,猜想过他应当是在水中被发现,但不知道当时是已经被杀还是活着。
明夷忍住身上的颤抖,问道:“是在哪里发现的?”
伍谦平说道:“在西南角的一处陋巷,之前因为灾民聚集,已经没有什么人住。之前官府安置了灾民,那儿就彻底荒废了。”
明夷惊异道:“不是在河滩之类的地方吗?”
伍谦平回道:“他身上残留的水应当不是在发现之地沾上的。应当是被扼住昏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