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心下更加惧怕了,伍谦平跟魏谟谈了这么久,说了什么?他为何表情如此沉重,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决定?
方才还信心满满觉得被爱着,护着。此刻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惧怕了。他可以为她抵住一次又一次的压力,可是一切承压者都是有极限的,如果一味只有来自一个方向的压力,没有反方向的助力,没有人能抵得住。
谁也不知,魏谟的参与是不是伍谦平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明夷听得到自己牙齿相扣的声音,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这么没出息,越是想忍住,越是抖得厉害。近在咫尺,自然声声入了伍谦平的耳。
伍谦平把脸贴到她的腮旁,轻轻磨蹭了几下,就这么轻易把她治好了。
这简单而亲昵的举动,莫名让她安心下来,至少现在,至少今晚,他并没有离开她的意思。
伍谦平看她安定下来,继续说道:“如果魏谟派人来请我,我便会找个理由不去赴约,让他若有公务,明日来官署。可他亲自来,让我无法拒绝。于公,他是户部尚书,不仅官阶大我一品,且我工部所有工事的预算和结算都需户部签章,绕不过去。于私,他也算得上是我祖父,不能完全不顾礼数。”
听他说最后这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