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心头也稍稍一动,她是真的很羡慕这些闺阁女子的一双巧手。别人便罢了,自己却处处输给魏守言。她比自己小一截,熟读诗书,写一手好字,绘画也能妙笔生花,是个人人夸赞的才女。明夷本以为她是受祖父的熏陶,有诗画之才并不稀奇,可她还学得一手好女红,单看这一对喜鹊,便是栩栩如生。
可明夷的手,就是那么笨拙,跟着守言学了几次,只换来手指处处是伤,不得已就放弃了。但看着这枕巾上恰好余出的位置,不过是最最简单的一朵花蕾,没道理连这都放弃了。何况,这是她与伍谦平所用,实在不甘心上头没有自己的痕迹。
“那,我试试?”明夷拿过魏守言递来的针线,已经贴心地穿好。
魏守言在桌案上找了纸笔,细细画好一朵桃花蕾的模样:“照这样绣,很简单。”
人都说很简单,没道理,就这么认输。明夷看了看图样,下了手。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一滴血落在枝头之下,在巾子上漾开了,变得嫣红,倒似是一瓣儿被风吹散的桃花。
魏守言把巾子和针线都拿来,先给明夷止了血,再继续绣,一会儿功夫,花蕾和落花瓣儿都成了。她拿着巾子,看那滴血,笑道:“这才是点睛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