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袭来,让我无力逃脱,无力发声。
想要向上天呐喊质问,却只剩哽咽。
一切幻想皆虚妄。
都是假的。
南风吹来水草的湿润清香,鸟啼蝉鸣,叫卖声隐隐,流水潺涴,眼前君子如松。
都是我的想象。
他是我的想象,自然能感受到我的痛苦。
“如何能不想你?”
我已不是十六岁的我,如何能见他?
于礼不合。
此时我应是十八岁的我,大昭君王的宸妃,入宫三载,万千宠爱。
十六岁的我和十八岁的我格格不入。
十八岁的我拼命想成为十六岁的我。
这具身体是分裂的,痛苦的,挣扎的。
我想象的元恪回答道,“你不想我,便不见我。”
我说,“如此简单。我便不想你。”
我不想他,他就会在梦中消失。
虽然……我那样渴望他的存在。
在现实中,我和他隔着千山万水,此生无期,可是在梦里,他真的不能再真。
这个人眉眼生动,言谈自若,比我记忆里的怀贞更鲜活,更让人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