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的花钿也糊了,几天不收拾自己,顺着腮边嘴唇,扎了一圈黑密的胡渣。他哭的时候咬着下唇,用手绞着窗帘的一角,抽抽搭搭的,我真怕他脱口说一句:“你欺负人家……”
王铎一见到亮光就吱哇乱叫,王老歪赶快过来把灯关上,然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一根蜡烛点上。蜡烛的火苗泛着蓝头儿,颤颤巍巍得,就像有人拿鞭子在抽。
我问:“怎么不让开灯呢?”
王铎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声音也尖尖的:“我……我怕光。”
王老歪在旁边叹了口气:“大师说……王铎怕强光,只可以点蜡烛。”
我有点瘆得慌:“这……这还是王铎吗?怎么有点不男不女的……”
王老歪一听这句话眼镜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急着要来捂我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你说谁不男不女?”王铎还是刚刚那个王铎,只是语气声音包括气场完全换了个样。他大大咧咧地站在窗户底下,叉着腿、握着拳,声音大且粗犷,脸上的妆容与浑身爆发出来的腾腾杀气格格不入。
这么说吧,要是刚刚的王铎是个水样的江南软妹子,那么现在的王铎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北糙汉子。
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