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直怀疑我不是他的娃,从小对我没个好脸色,喊我杂种,说我是我妈跟城里的前男友生的,我妈一旦辩解就会挨打,我小时候也没少挨笤帚抽和椅子砸。
七岁那年,我妈上集市卖鸡蛋,让车撞了,脑震荡,颅内出血,没救回来。我妈死了之后,我爸染上了酗酒和赌博的毛病,看我更加不顺眼,有一回把厚底的白酒瓶砸在我头上,险些没让我也去见我妈。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忍耐到上高中。
村里的人读书很晚,那会儿我已经成年了,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别读了,进城打工去,还说读书多的没一个好玩意儿,都跟我妈一样。
那会儿我在学校成绩不差,非常不想辍学,但想到可以离开这个烂赌鬼、烂酒鬼老爸,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那一年我被送到了凌叔家里。凌叔小时候和我爸走得近,不过后来进城念了大学,并且定居下来,而我爸继续呆在村子里。
我爸的意思,是让凌叔靠着自己的人脉给我安排个活儿干。然而,到凌叔家的那天晚上,他居然问我想不想继续念高中,说是虽然错过了报名,但可以把我安排进一些私立学校里头去,他来出钱。
我当时差点没给凌叔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