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边说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芳兰死后,我接连几个晚上都是在秦玉的哭泣声中睡着的。
她朋友很少,芳兰是她唯一的闺蜜。
还有一个朋友呢,算是我吧。
虽然我年纪小,但对她的感情就如同一个朋友。
秦玉上面有三个哥哥,哥哥们在我们所居住的国棉四厂都算一号人物。
她又在家是老小,这样的女孩子按说都很娇宠。
但她不是。
她妈妈姓郎,我那时认的字不多,姥姥让我叫她郎姥姥。
故事听多的我自然而然以为她是“狼”姥姥。
我姥姥家住的是“U”型大杂院,
这条街上有十个院我家在八号。
十几户人家住一个院,共用一个厕所。
院子中间有公共的长条形水池,一排十几个水管子。
一大早,那么多户人家抢厕所,抢水管,一起洗涮。
一起在差不多的时间出门上班,而且上班也在一个大厂子里。
生活热闹而粗糙。
大杂院粗糙的生活造就了神经粗大略嫌粗鲁的男人们。
和狼姥姥这样不知温柔为何物的一部分女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