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的一楼偏厅,距离学生们借阅、自习的大教室只有一墙之隔。
那个穿藏青色西装、拿老式公文包的男人就站在偏厅的门口,与我遥遥相望。
“嘿,小兄弟,请稍等。”我刚刚下楼梯,他就扬声招呼我。看似无意中遇到,实际我猜他是刻意在等我。
我站住,看着他迎面大步而来。
走廊的宽度约五米,高度为三米,应该算是老楼房中比较宽敞的了。可是,当他走过来时,我立刻感觉这走廊太矮也太窄了,跟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磅礴气势极为不相配。
“小兄弟,可否问个路”他走到我身前五步之处,稳稳地站定。
长廊里有顶灯,但玻璃罩子上灰尘极厚,灯光很是昏暗。所以,即使他正站在顶灯之下,我也无法清晰地分辨他的五官,只是觉得他的表情极为威严,眼睛又细又长,只要轻轻一眯,就会变成标准的丹凤眼、卧蚕眉,如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关二爷那样。
“问什么请讲。”我没有逃避,而是温和地看着他,保持泰然自若、不动声色的表情。
“我在寻找一个老式的会客厅,唯一的线索是那里面挂着一幅二战期间的旧画,画中内容是男女码头送别。你从上面下来,可曾注意到那样的房间”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