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不由己地被她牵着向外走,出门左拐,很快就上了曲水亭街。
狂风已经停止,但天上依然墨一片,仿佛大地都被一块巨大的丝绒布给密密地盖住了。
曲水亭街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剩孤单单的路灯杆子伶仃立着。刚刚那阵狂风,把街上的垃圾、尘土全都刮到路东的溪流中去,所以街面上像是刚刚扫过,异常干净。
从曲水亭街北去,一直走到辘轳把街那里,我突然明白,她是要带我去官大娘的私宅。
“你要去官大娘的家早说啊,也不至于拉拉扯扯,这么难看”我低声叫起来。
在路上,我一直都在观察她的背影。
这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一举一动都沉着得像一座石山,让敌人找不到任何破绽。她脚下轻飘飘的,看似毫无根基,如风吹飘萍一样,但在左右脚的起落之间,每一步的支撑脚却又坚定无比,把动与静、重与轻巧妙绝伦地结合在一起。
她停下脚步,向交叉路口的四条路径远眺。
向左去,就是辘轳把街官大娘老宅,向右去,可以通向泉乐坊街。向北去,自然就是百花洲、明湖路、大明湖,而向南,沿着我们的来路走,可以直达泉城路。
站在这样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