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了黎天明,两人互相盯着站了半天。
过了会儿,村妇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轻轻地放在身前地上,转过头牵着牛慢慢走了。
村妇的背影消失在山背后,黎天明走上前去捡起包袱,现里面包着两张烙饼,想来是村妇出门干活带的干粮。
触手仍有余热,似乎还带着村妇的体温。
黎天明跪在地上,就着沟渠里的清水,狼吞虎咽起来。
两张饼一下撕掉了一个半,噎得直伸脖子。正想把饼放在水沟里蘸一下继续吃,猛然看到水沟里自己的倒影,蓬头垢面,衣衫破旧,似人似鬼,哪还像当初那个清秀的小少年?
双手抱着那半张烙饼,黎天明悲从中来,张大着嘴,无声无息地痛哭起来。
父兄死的时候他没有哭,在山野流浪了几十天他没有哭,但是老田媳妇那个怜悯的眼神,却让他的内心瞬间脆弱无比。
……
黎天明决定回家了,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但是心里还是对家充满了眷恋。
进村了,远远地看到家门了,仍然虚掩着。
看到乡亲了,村东头的小辉,村西头的沈军,村南头的时洛……黎天明走的昂挺胸,像赴刑场的父亲一样,两只手臂轻微的摆动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