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连城没让她再赤着脚多走半步,一路将她抱回了承乾宫,放在了榻上。
内殿里还荡着淡淡的酒香,和身前这个男人身上的酒味儿融为一体。
云七夕盯着手中那封信函好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将它打开,看完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单连城在她身边坐下,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七夕,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让戈风送你去北狄。”
云七夕只感觉眼睛酸酸胀胀的,只是眼泪掉不下来。
这封信函来自北狄,传来的是拓跋洵的死讯。
当时在北狄,她就觉得他有种没来由的亲切感,如今想来,是因为血浓于水吧。
两父女虽然缺乏相处,没有平常父女间的深厚感情,但亲情是一种天性,骤然得知这个消息,她还是觉得好似心被割去了一块,好痛。
她前些日子去虎城,原本是想去看看他的,只是后面改变了行程。还想着以后找机会再去呢,可惜如今,纵然她在他的坟前哭上三天三夜,他也听不见了。
云七夕第一次体会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沉痛。
“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娘,没有爹,也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