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道:“燕爷很有自信啊,您是觉得一年就足够……整顿匠府了吗?”
燕开庭淡淡道:“一年都太长了。”
孟尔雅微微皱了皱眉,嘴上不说,心里难免觉得他仍有些少年意气。
燕开庭像是看透她的腹诽,道:“建设不易,破坏却不难,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若要争权夺利,那一年或许不够摆平所有人。若只是破局,看清大势就可以了。”
孟尔雅一愣,道法中有破而后立之说,可燕开庭这是什么意思 ?
破坏原有秩序,而不以一个新秩序来替代,只能造成混乱,这位年轻的府主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那么他对匠府的未来究竟有什么样的谋划?
燕开庭也不解释,抬头看一眼门外天色,道:“我要走了。你可以再想一想,也还有一次反悔机会。如果你不想趟这浑水,可以带着母弟一起离开,我不会追究。”
孟尔雅没有急着表态,也不怕自己这时犹豫会不会给燕开庭留下坏印象。她慎重地应了声,就起身将燕开庭恭送出去。
目送燕开庭的背影消失在重重院落外,孟尔雅在巷道上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屋。她此刻已经心中有数,自己将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