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的冬天分外地冷,院子里用来防止走水的大缸里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李画师喝了一杯热茶,白脸才看到一丝血色。他将手放在火炉上,口中丝丝有声:“想不到师爷你竟是一个善人,不肯为难霍寡妇主仆。按说如此大案,就算霍家有理,毕竟人死在你家里,怎么也得拿个说法出来。”
“换成刑房的人,二话不说先把人给抓回来,不给够银子你别想出去。”
周楠:“人血银子是不能拿的,有违天和。”
李画师突然叹道:“周师爷,咱们当初在梅家也是共过患难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周楠:“你说。”
李画师:“这个案子该得刑房负责的,眼见着年关将至,刑房本指望得破这个案子得点犒赏,随便再在霍家得点茶水、鞋袜钱,你这一插手,怕就怕弟兄们心中不快,伤了礼、刑两房的和气。”
周楠微笑着看了看他,突然道:“李画师,我问你,牛二的死因是什么?”
李画师:“被锄头击中后脑。”
“老李啊老李,枉你还是个老公门,这么明显的漏洞你都看不出来。你说牛二是被锄头击中后脑而亡,那我问你,怎么地上没多少血迹。嘿嘿,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