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楠的特立独行哗众取宠的禀性,如果在往日被人这么夸奖,早就自吹自擂翘尾巴了。
但今日他心中有鬼,却一脸羞愧地埋下头来。
这神 情落到王世贞眼中,禁不住暗暗点了一下头:此子表面上看起来飞扬跳脱,却是个不骄不躁之人。
他又将目光落到文章上:“你这个题目没有破好,可改为贤者观圣之深,而即得之于道者焉。”
说罢,就将周楠文章的第一句涂了,重新写将这段文字写上去。
周楠:“恩师说得是,弟子受教了。”
“承题部分也不妥。”王世贞又抹了一这一段,将修改后的文字改上去。
“起讲写错了……”抹掉。
“入手……你怎么能够这样入手……和前面文理气机根本就接不上去。”抹掉。
“起股,怎么文风又变了……纯粹就是乱做。”抹掉。
“丝……中股……你写的是什么,垃圾吗……”
王世贞恶向胆边生,一路抹下去,整篇文章被他涂成了黑板。
最后,他将笔朝地上一扔,怒喝:“周楠,这就是你做的文章,你以前的秀才是怎么考来的,贿赂考官还是请了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