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有种万念俱灰之感,自己在明朝挣扎奋进了一年多时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就此化为乌有?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汗水依旧如浆而出。
陈洪摇头,语含讽刺:“周大人,沉默是没有用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只要你答应辞去道录司左正一职,一辈子不入官场,咱家权当不认识你这个人儿。”
说罢,他打开书桌的抽屉,将一叠卷宗扔在案头:“这是咱家从刑部提取的淮安府安东县周秀才杀害梅秀才一案的卷宗,你今日若是肯写下辞呈,尽可将这些东西带走。放心好了,咱家叫人提挡的时候已经销了档,不会有留任何痕迹。周大人,你意下如何?”
那一叠档案似带着魔法,引诱着周楠下意识一步步走过去。
陈洪也不阻拦,只用猫戏老鼠的眼神 轻蔑地看着他。
周楠拿起了笔,蘸了点墨,只感觉手中笔重若千斤,又如何写得下去。
陈洪见他迟迟不写辞职,心中不耐烦,呵斥道:“周大人,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墨墨迹迹做甚,没得叫咱家看不起。”
突然,周楠转过头来对陈洪一笑:“这份辞呈写是不可能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