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作乱,固然要以王霸之道剿杀,但也要辅之以教化。不教而诛,谓之虐。
既然皇帝也有意招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不甘心的陈给事中这个时候将了天子一军:据臣所知,李文彪裹胁了上万百姓,若要招抚,都需妥善安置。臣大约估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以每人每天五十文钱的消耗计算,每月就得用银两万,一年二十万。请问,这笔钱谁来掏?还请陛下发内帑宣抚之。
嘉靖一听,心中直想骂娘。绕了半天,怎么绕到朕头上来了。合着国家一有事,你们就打我内库银子的主意,朕又要你等何用?
他严重怀疑这事是科道和朝臣联合起来给自己设的一个圈套,想的就是骗他的钱。
气急败坏之下,嘉靖就说了一句,陈给事中言之有理,李文彪不能招抚,广州一应官吏丢城之地也要追究,朕准了,批红吧!
这下,内阁傻了眼,广东一干官员急了眼。
在前一段时间,广东那边的陈情表雪片一样飞来京城,求情的求情,走门路的走门路。
科道也知道陈懋惹了大祸,如果这事真办成铁案,六科和御史台可就是犯众怒了。
于是,各部公卿联手将皇帝所批的折子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