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在任上,只需要吃喝玩乐,拍拍上司兼世叔的马屁就可以了。只要他不得罪地位最高的巡抚衙门,就没什么事是难得住他的。公务有师爷代办,闯了祸也有随从去善后。上司、同僚们看在他家世背景的份上,对他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幸好他是在京城世家大族圈子里混出来的,也知道做事不可太过的道理,因此还算有分寸。跌跌撞撞的,倒也在上元县令任上支撑了两年,并不曾出过什么纰漏。
他如今年纪轻轻的,忽然就病倒了,眼看着就要断气,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是家中的宝贝蛋,要是真有个好歹,想也知道他的家族不会善罢甘休了。在这种时节,谈什么过年,谈什么喜庆呢?
更加要命的是,他那位能干的、政务一脚踢的师爷,前不久才死了老父,告了一个月的假,回老家奔丧去了。他是安庆人士老家距金陵城将近六百里。
他虽走了,但县太爷身边还有家中跟来的两个管事,都是能干的,再加上县衙里早已被收服的一众吏员,倒也不愁这一个月里会出什么纰漏。到万不得已时,还可以从世交金陵知府那里借个幕僚来帮忙。
只是师爷走了之后,谁也没料到,那两位管事谁也不服谁,竟内斗起来。一时间,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