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带着笑容不变的赵陌去了凤尾轩。这地方正如其名,其实是座落在一片竹林里的小轩,轩窗又宽又大,可以饱览大半个园子的美景,夏天里是乘凉的好去处。但年前秦柏想要在此赏雪,便让人加镶了玻璃,准备了挡风的屏风,安排了大大的座地铜熏炉,屋角还有一只大木箱,里头装了围炉煮茶的器具,预备秦柏带着老妻孙女儿来此赏雪赏梅时,亲手煮茶消遣用的。秦含真本来也没打算与赵陌在此久待,就没动那些器具,只让凤尾轩里侍候的婆子把茶炉子点了,熬了一壶姜茶,连同洗了干净的茶具一块儿送上来,然后就添了三四个火盆,将门关上。等轩里暖和了,再叫赵陌将沁了雪的斗篷脱下,挂在高背椅的椅背上,对着火烤。
赵陌暖暖和和地穿着一身修身的锦面皮袄,坐在搭着夹棉椅搭的竹榻上,喝着热腾腾的姜茶,跟秦含真说起了家常话。
他跟秦含真吐嘈了自己的父亲。用他的话说,这些事他不好在别人面前说的,即使是亲近如皇帝、太子,敬重如秦柏、牛氏,友好如秦简,信重如身边的青黛、阿寿等人,他都不好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那是他的父亲,他生来就该孝敬的人,哪怕人人都知道他委屈,他也不能说一句抱怨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显得他不孝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