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亚伯的胸腔中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倾洒在该隐的手臂、胸膛和脸庞上,像是刚刚被人开凿出来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将他身上那件亚麻布袍一点点全部染成了殷红。
沈澄然站在该隐身侧,看到他抱着亚伯的尸体,走上祭坛,用一旁的火把点燃这真正属于“令他喜悦之物的极致”的祭品,血泪纵横地大笑着,看着亚伯化作的灰烟一点点上升到天空之上的上位者那里,仿佛在无言地询问他是否满意他这次的献祭。
但上位者没有回答。
既没有可怕的鸦来啄伤该隐,也没有神圣的光芒加以庇佑,只是亚伯的血依然在流,似乎就连火焰也烧不一样地流下冰冷的石坛,流下山崖,流成血河,然后汇聚成血腥的洪水,淹没了亚伯的羊群,淹没了该隐的田地,淹没了他们的土屋,淹没了整个荒原,淹没过沈澄然和该隐的头顶,淹没了天上地下的一切,把画中世界淹没成了完完全全的血红色。
此刻,沈澄然感到她和该隐都坠落进了一个无底的血池,身体不可控制地下沉着,下沉着。只是很奇怪的是,她能透过流动的鲜血看到失神的、一身血衣的该隐,还能看到一个由血液凝而成扭曲的中年男子脸庞。
“诅咒你,该隐,你竟敢亲手杀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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