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我爸就感觉嗓子不舒服。他当是偶感风寒,没有吃药,想用自身抵抗力对付。
我爸个子不高,一米六多一点,长年在山里背着大药箱出诊,还干农活,自家的活要干,我大爸、二爸、大姑、小姑家的活他都帮着干,所以非常精壮。
记忆中,我爸双臂能抱着木头电线杆子,身体平行地面,搞个“展旗式”;还能双脚夹着电线杆子,靠两臂力量往上头倒爬。也许,他搞体操能折腾出世界冠军来。
可那一次,一连好些日子,我爸的嗓子还是没好,还咳嗽,咳嗽的声音很怪,像沙哑的公鸡叫,身体也一天天消瘦下来。他扛不住了,给自己开药,西药、中药都在弄,结果还是没见好。
终于在为我办满月酒那天,我爸喝多了点酒,咳嗽连血都咳出来了,晕倒,人事不省。
大姑父、小姑父、外公和我大舅连忙绑了躺椅做滑竿,轮流抬着把我爸往镇上卫生院送。
喜庆的一场满月酒,搞得有点扫兴。我爸捡来的小公狗小花,也长了四十多天了,还跟着外公他们身后追,幼嫩“汪汪”地叫个不停。
大姑、小姑和外婆留在家里,先招呼客人,收拾家里。我在我妈怀抱里哇哇大哭,我妈也哭,也怕我爸怎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