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老头就不会这么感慨唏嘘地送她离开了。他估计会送肖璇去另一个地方。
在那个挂着“闲人免入”的废品处理舱门外,肖璇隐约看见了一堆白发。一想起基地里那个银发飘飘的姑娘,肖璇就心惊胆战。
凭借女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凭借这步步惊心的旅程里看到的蛛丝马迹,一张狂野的利益之网已经在肖璇的脑海里铺展开,巨大的科研突破、恢宏的阴谋韬略、磅礴的终极暴利和沉沦的良知人性,像无师自通的拼图,在肖璇脑海里拼成了一张绰约的真相。
维内托,要警告维内托才行。
课长委托我保护的维内托,现在有危险啊。
她惶惶如丧家之犬,咬住嘴唇,害怕得快哭出来,拼命保持均匀步伐时,听见身后的铁门铿锵关上,肖璇宛如从地狱边缘爬上来的亡灵,终于恐惧地拔腿飞奔,仿佛离开畜牧培育中心远一分,活命的几率就大一点。
她跑得喘不上气,钢架桥被她踩得嘎吱乱叫,她却头皮酥麻,完全顾不上镇定——因为她知道,自己狂奔的每一步,可能都是生命的最后一秒。她随时都有可能像宋宪一样暴病猝死。
因为她终于知道,宋宪为什么会攥着冰凉的栏杆、不甘地猝死在脚下这座钢栅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