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厢的大街,再往前几步就是孙娘脚店。冰人一路上费尽口舌,话劈里啪啦蹦出来,一连串不带喘气,不说别的,冲这肺活量,阿瑶心生佩服,她在拐出大街以前停下脚步:“你先换口气歇歇,你的意思 ,我听明白了。”
“瑶柱姑娘的意思 是?”冰人追问。
“你说了这么多也累,这钱请你润润嗓子。”阿瑶从袖子取出用红纸折叠成的简易红包,内里有放着十枚铜钱,放到冰人手里,“只是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请你回去转告秀才吧。”
冰人追问,同时掂量阿瑶给的钱,撇撇嘴,心想出手真吝啬:“为什么?挑着灯笼都打不着的好男人,你上哪找去?”
阿瑶说:“我家中尚有一母亲一姐姐,且不说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没找我的母亲谈亲事,直接找到我住的地方来,于理不合;再说,我已经有未婚夫婿,那是母亲以前就定下的娃娃亲,请你告知秀才,莫要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她想了一个晚上,所有理由都不及“她有未婚夫婿”的理由好用,她不是京城的人,有谁知道她究竟定没定亲,有了这个“夫婿”做门槛,再也不会有冰人上门说亲,等望月燕窝的事完毕,动身回南浔,交往甚浅的人不用一个月就能把她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