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黑暗了整半夜的茅草屋被一盏微弱的烛火点亮,淡淡的血腥气息没能够被风吹散,反而是更加清晰了起来。
七贵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爷,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去对方脸颊上有些发乌的血迹,瘦弱的身躯在光影之下更显嶙峋,如不胜衣的模样,因为胸口处的刀伤同样严重,丝丝渗透了紧裹的绷带。
苏问的呼吸均匀且平静,除了一两次不经意的蹙眉,睡得很沉,可七贵的眉头却一直没能舒展开,眯缝的小眼睛透着无比的警惕,甚至是凌厉,在门前站着那位富态的公子哥,那位在青山中一掌震碎木门,在城门下一语惊人,却又在这如墨色的夜幕中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把染血的砍刀。
他一直都认为这位公子有多讨喜,哪怕对方给他们送来了很及时的银两,甚至是那声毕恭毕敬的殿下大人,虽然没有少爷那般对世界的期望,不染尘埃的眼睛,这些年来,七贵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风尘,早就明白了这个并不算美好的世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有些谎言可以一听一乐,无人说破,自然也不会有人计较,为什么不可以做第三个傻子,他本来这是那种不需要有想法,却又总会在事后担心,再不断用少爷的话来说服自己的小仆人,在这一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