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后戴上昨天买来的眼镜,盯着镜子打量了一番。觉得头发有些长了,于是问咲夜要了一根橡皮筋,疏了个背头扎起来。不知为何,镜子中的脸有时会产生扭曲,变得轮廓深深,如病人般惨白,可是眨眼后却又完全正常。第一次看到那张脸,我吓了一跳,但渐渐就习惯了。
那是谁的脸?但一定不是我的脸。我所见过的人中,也没有人长得那样。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精神衰弱产生幻觉,还是有某种力量给我的提示。
“听阿江说,你最近经常做噩梦?”咲夜小口小口地撕着面包,一边问道。她对富江用上了昵称,似乎真的心无芥蒂了,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嗯,应该和这次的任务有关。”我说。
“你的报告做好了吗?”
她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没有来得及将报告整理出来。不过,如果那个关于精神病院的梦境很频繁的话,再怎么努力做报告也赶不上进度。我有些担心荣格会发火。他的态度不温不火,却是个谨慎尽责的人,绝不允许队员放任自流,特别不待见办事拖拉的家伙。
“不要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反正我们是搭档。算在一起也不会遭人闲话。”富江在另一边毫不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