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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诺德医生说,自己想在离开前再见格蕾亚一面。诺德医生如同数钞票一般,手指灵活地翻分报告,过了半晌才把目光转过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脸色十分平静,眼神交织着疲惫和兴奋,以及其它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他说,“你不会想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再说了,见面了又怎样呢?开解她吗?算了吧,现在就算是上帝在她面前,也只是一团丑陋的肉块。我们不会带走她,她已经进入第五周期了。”
沙耶病毒进入第五周期,就会完全丧失和正常人类沟通交流的手段,所有感官所产生的信号将在大脑里构建出一个令人发狂的世界。我能够听懂这类说明性质的解释,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病人所处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的记忆尚停留在格蕾亚用写字的方式和自己交流的那个时候,也许那是相对最好的回忆了吧,诺德医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我仍旧想要见格蕾亚一面,即便她已经再也感受到我所在的这个正常的世界了,即便她那悲惨的样子会让我的心受到灼伤。可是在最后的分别到来前,我希望能够将这个痛苦的女人烙印在记忆深处,因为她仍然是我所遇到,却无法拯救的人,如果这个伤痛能够鞭策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