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病情恶化的错觉。像你这样的患者,我已经见得够多了,有时候,人在主观上完全无法辨别自己处于何种状态,因为人类是由基因控制的生命,而末日症候群又正好是基因层面上的疾病,所以会出现错觉和幻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构成人体的因子是很可怕的东西,由它产生的激素控制着身体和大脑的所有运作,而所谓的思考和情感,则完全基于大脑和身体的运作。”她笑起来,充满了一种极富魅力的危险感,“是不是很有趣?只要能够控制基因,就算要改变人类的思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尽量保持冷静的态度,以一种连自己都感到生硬的口吻做出回答:“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阮黎医生,你已经能够进行因子层面的运作了吗?如果不能,又怎么能这么随便地就做出这些结论呢?我觉得,仅仅依赖无法解释全局的残缺理论,就试图解决最根本性的问题,并不是一个研究人员应该具备的素质。”
“也许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因为理论的不完善或者荒谬,就不敢去做更多的事情,这就是我和安德医生最本质的区别——所以,他才是富有才华的人,而我不是,也许有人会称赞我稳重,认为安德医生太过疯狂。但是,我知道,自己所谓的稳重,正代表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