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构成“我”的整个组织和结构都因为失去的那些东西而变得摇摇欲坠。我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无比精密的建筑就此垮掉,自己会变得怎样。也许是死亡,但也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构。
可是,“我”仍旧没有彻底垮掉,被某种力量在一个暧昧又惊险的极限上维系住了,就像是千钧的物体仅仅由一根头发牵着,在各种因素的干扰下,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似乎再放上一根头发,就会被打破的平衡。
卡门在深红色的沼泽中打滚。不一会,这些深红色就彻底让他的轮廓变得生动起来。从原本平滑的人形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类的姿态,在这个过程中,我似乎看到了,这些深红色的液体构成这个身体的全过程——神经、肌肉、器官、皮肤,好似快进一样,树苗眨眼间就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
所以,我清晰地理解了,就如同即将崩溃的我。卡门也同样是无法在脱离我之后单独存在的,就像是线粒体之类的沉睡因子。虽然和活动因子不同,但同样是构成“人类”的一部分,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单独存在。因子之间的战争无比残酷。但又无法彻底消灭另一方。卡门和我,正是这样矛盾又相容的存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