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他的行为上去划分,他大概是那种就算不可避免要死亡,也要尝试挣扎一番的种类吧。
士兵抬起头,窥视着硝烟弥漫的天空,虽然天气阴沉,就像是黑夜一样,但是光和热所产生的现象从未在战场上空消失过。鸟儿一样的钢铁造物掠过天空,呼啸着。盘旋着,扑击着,然后被击坠,它们的对手。是体型更大的飞艇,每一艘飞艇都好似安装了几十米厚的钢板般,难以被撼动。士兵已经麻木,在这片战场上,不列颠的飞行部队到底失去了多少飞机和飞行员,他已经数不过来了。或者说,一开始他还数着,可到了后来,光顾着让自己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心力,不想再去费神去记住更多的东西——包括自己战友的名字。才刚刚认识的同伴,下一刻就在自己身边倒下,一开始还会感到悲伤和愤怒,会想着收回他的铭牌,去记住他的名字,但是,当同伴死得太快,死得太多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就在刚才,士兵又亲眼目睹到一名战友被炮火打得四分五裂,而他只能漠然看着,那名战友放在正常社会交际中,只相当于一个刚对你说了名字,甚至还没有时间去了解其他情况的“陌生人”。
半天或一天的时间,吃饭、睡觉和扣动扳机,已经占据了十分之九的时间,剩下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