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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医生一直对我的病情感到忧心,但我对自己的状态没有任何疑虑,也许,这种没有任何疑虑的平静,本就是自身症状恶化的一种表现?不过,即便这么想,我也仍旧不会在治疗上投入太大的心力。我已经放弃治疗了,并非是自暴自弃的情绪在作用,而是完全就没想过为什么一定非要治疗不可,我有许多事情要做,而这些事情都和我的精神状态有关联。我从越来越多的遭遇中得到一个结论,如果我被“治好”,很可能就会失去拯救别人的能力,甚至是机会。
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诺言,没有做到拯救一个自己所爱的人,不管我所面对的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都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无论“江”是什么,无论我对它的这份“爱”是什么,我都已经没有停止的理由。假设,我没有遇到这些事,这些人和非人,假设我恢复正常后,其他人都失去恢复正常的机会,一想到那样的世界,我就不由得感到另一种不同于面对“病毒”时的恐惧。
和过去不同,现在的我看到了许多悲惨的东西,那些无法以自己的意愿扭转的悲剧,让我在一种“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的错觉中,感受到另一种随波逐流的命运感。在这股伟力和自我中心的冲突中,我知道了,自己是何等无能、弱小